出世间道 ▎消除怀疑 ▎解脱道四果：入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深度禅修》第十四章出世间禅

(斯)德宝法师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迦力迦尊者明宋旭罗汉图册页

出世间道 ▎消除怀疑 ▎解脱道四果：入流果、一来果、不还果、阿罗汉果《深度禅修》第十四章 出世间禅

作者：(斯里兰卡)德宝法师(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

译者：聂传炎张安毅

第十四章 出世间禅

按照佛陀的教法，通向出世间的正觉之路有四个阶段，它们是入流果、一来果、不来果和阿罗汉果。

这些果位是依次第修成，我们会在本章逐一探讨它们。当你成就入流果位之时，你也就证入了出世间禅。

那些证入世间禅的修行者能够克服障碍，但并没有消除它们。成就世间禅者只有安住在禅定之中，才能享受到安乐。而那些成就出世间禅者则恰恰相反，摧除了各种障碍和缠缚。

世间禅成就者也许仍然会有“转生到梵天”的欲望，也就是说，他们希望自己的境遇比现在更完满。也许，他们仍然会期望某个“将来的自我”，这个自我不同于当下的自我，而且比后者更好。但出世间禅成就者则摧除了希望以任何形式或形体转生的所有欲望。佛经上说，如果禅修者证入了出世间禅，却不能成就无上正觉，他就会转生数次，但会转生到更高的世界。

这条修行之路的终点是获得彻底解脱的智慧。在出世间禅定中，修行人能证入其成就的任何果位，而成就圆满的正觉后就能彻底脱离轮回。

1 出世间道

出世间禅又叫出世间道。刚入手时，你应该修行世间八正道，但此时心中仍然会有疑窦。当你克服怀疑之后，你就会亲自洞见真理，并修持出世间八正道。从此以往，直到你成就无上正觉之前，你都始终在修持出世间八正道。

八正道的每个道支都有两个层面：世间层面是“有生有灭的世间善法”，而出世间层面则是“不坏不灭的出世间解脱圣道”。

即使在道的世间层面，你也必须修持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和正念，以便成就正定。现在，这八种道支都必须被完满地修持成相应的出世间解脱道，最终，统摄万法的解脱心变得清净完满，消除了任何的染念和染缘。

八正道可以粗略地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都对应于修行者证入的禅那次第。而无明的凡夫因为存在着盖缠和结缚，通常对这些禅那缺乏了解。

受教的凡夫所行的是世间法，如果他们修行禅那，那也只能是世间禅。此时，障碍被降服了，但并没有真正消除。

圣弟子则超越了世间禅，进入出世间的正道之中。他们修习出世间禅，用来根除缠缚，正是那些缠缚使障碍得以存留，并导致了轮回之苦。

阿罗汉大事已办，功德圆满。他们消除了缠缚，在禅那中获得无上安乐。

八正道的每个道支都是心灵的境界。在修行之路上，无论世出世间，无不如此。当你用自己的慧眼深刻而真实地洞悟到所有缘起法都是无常的时候，你的心灵状态就会发生改变。你对无常的肤浅理解会变得深刻，随后就会证入入流果。从那时起，八正道就变成了出世间法，你开始摧毁轮回的锁链。

2 消除怀疑

为了证入入流果，你必须克服怀疑，因为怀疑既是障碍，也是缠缚。当你证入世间禅时，你克服了怀疑，但当你证入入流果时，你就摧除了怀疑。如果你已经削弱了怀疑，你就更容易摧除它。此前，为了证入禅那，你学会了避开怀疑，因而怀疑变得很弱。现在，你用正念来细密地观照，就足以降服它，并将它永远毁除掉。

两种类型的人较少受到怀疑的困扰。第一类就是依信入道者。对这类人来说，成就正觉的主要法门就是信。他深信佛、法、僧三宝，并据此全身心投入修行之中。这种信心使他能摧除怀疑。他因为怀有这种强大的信心，无须证入世间禅就能直接成就入流果位。

第二类是依理入道者（Dhamma-follower）或依慧入道者（Wisdom-follower）。这类人成就正觉的主要法门是对佛法的深入了解。他能充分运用其智力和理性，深刻地理解非文字相的真智慧。这种深刻的内观使他能摧除怀疑。这种人也无须修持禅那，仅仅通过内观就能证入入流果。

只有这两类人能够直接修入出世间禅，并摧除各种缠缚。其他人则首先需要修习世间禅，来弱化这些缠缚。

那么，你属于这两种类型的人吗？坦白地说，我们当然不是。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仍然还有解脱的机会吗？我们可以响亮地回答“有”，禅那正是为此而备。

3 解脱道四果

解脱道四果中的每个圣果都可以分为入道位和证果位，两者都有很鲜明的特点。每个圣果都有其特定的证悟，标志着修行者证入了该圣道，同时也有其特定证悟，表明修行者成就了该果位。成就每个圣果就意味着断除了某个或多个缠缚。不过，断除这些缠缚的次第取决于你的人格类型，依信入道者和依理入道者断除这些缠缚的次第各不相同。

阿毗达摩（《论藏》）这部古老的典籍详细分析了主导身心活动的原则，它根据佛经的系统分类和大量书目，将佛经中的教义做了详细的学术性阐释。该书的某些地方暗示说：每个圣果的道位和果位可以极快地成就，甚至几乎是同时。我认为，每个道位或果位可能在瞬间成就，也可能要花上终生时间，或者介于两者之间。书中说，反观每个圣果已经取得的成就十分重要，而这种反观需要花些时间。此外，书中某些地方还谈到了供养不同果位圣者的相应功德。我私下认为，这意味着成就每个果位的修行者必须长久地停留在该果位，才能被他人识别出来。

其他佛经暗示最先成就入道位。然后，修行者修持入道位，深入其中，直到最终成就证果位。这意味着该修行者在成就证果位之前，需要花时间来深入修持入道位。即使有人在瞬间成就了圣果，他也必须先证得入道位，然后才能证入证果位。同时证入道位和果位是不可能的，任何佛经中都没有这样教导过。

当你修行解脱道时，你就成为了佛陀的“八圣道佛弟子”。只有修行出世间八正道的人才能称为“圣弟子”，此时，修行者才能断除其缠缚。这样的修行者至少已经证入了入流果和出世间禅。

在每个圣果的入道位和证果位，反观修证过程都十分重要。古代经文谈到了需要反观的四件事：被断除掉的染污、有待断除的染污、断除染污的办法、断除染污后的成就。

入流果

解脱道的初禅首先断除了三种缠缚：疑、身见（执著于世间存在着永恒之我）、戒禁取（执著于某些戒律与苦行，认为这样能导致解脱）。断除这三种缠缚的确切顺序取决于你的个性。如果你是依信入道者，在证得入流果的入道位时，你首先就断除了疑。如果你是依理或慧入道者，证得入流果的入道位之时，你首先会断除身见。下文描述了随后发生的事情。

入道位 在入流果的入道位，你听闻佛法之时，能够理解它并最终彻悟其义理。随后，怀疑和困惑一扫而光，你成就了无畏之力，仅仅依止佛陀的教导，而不仰赖任何其他教导。尽管在此前，二禅中的喜受已经降服了怀疑，但直到此时，你才能感受到怀疑彻底消失。你曾经对佛、法、僧以及戒律的困惑，此时完全消失了踪影。

你会继续修持出世间的八正道，但你想要通过戒律和苦行来成就解脱道的执著念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意识到你以前长久奉行的戒律或仪轨都不能赐予你此刻获得的智慧，相反，只有按照佛法修持正定才能赐予你智慧。

证果位 当你克服身见之后，你就证入了入流的证果位。此时心中仍然有残留的“自我”意识，但你不必介意。这种意识会激起你对佛、法、僧的坚固信心，那些圣僧正是尊奉佛陀及其教法，才成为了圣教弟子。现在，你完全相信轮回的存在，也完全相信有人追随佛陀的道路而获得了完全的解脱，脱离了苦海。

怀着这种信力和信德，以及“不存在自我”的清醒觉悟，你继续修行，专心于身心感受到的无常本性。你谨记于心：过去的身心感受都发生了变化，同样，将来的身心感受也会发生变化；过去、现在、未来的全部体验也都会生而复灭。你意识到，色、受、想、行、识等五蕴的本质相同，都是缘起法，借由因缘和合而成。当那些因缘发生变化之时，它们就会自行消失。

知道存在着前生后世之后，你会感到恐惧。你意识到，如果你不立刻脱离苦海，就会继续遭受轮回之苦，承受同样的痛苦、悲伤、哀恸和绝望。你也会害怕自己临死之前没有获得解脱。认识到这点之后，你就想彻底出离这个娑婆世界，彻底断绝轮回之路。

┅

一来果

解脱道的二禅会减轻你的嗔心和对感官享乐的执著。

入道位 现在，你可以在每个微细事件中，每次出入息时，始终洞察到五蕴。你意识到：你身心中发生的每个有意识事件都牵涉到整个五蕴。你也能觉察到它们在无常迁流之中所具备的极微细作用。它们变化不停，即便是在万分之一秒的瞬间，都无法保持原样。当较粗的贪欲消失之后，你就进入了一来果的入道位。

证果位 当较粗的嗔心消失之后，你就证入了一来果的证果位。

如果你嗔心较重，首选要断除的缠缚就是较粗的贪欲。如果你贪心较重，首选要断除的就是较粗的嗔心。最深的缠缚往往最后才能断除。注意，此处我们说的是“较粗”的贪欲和嗔念，细微的贪嗔之心仍然存在。

┅

不还果

解脱道的第三禅彻底断除了贪欲和嗔心。某个禅修者或许会首先断除对感官享乐的贪欲，而其他禅修者则可能会首先断除嗔念。如前所述，这种差别取决于修行者的性情特征。

入道位 你怀着更多勇气、信心和前所未有的清醒，更加精进地继续修持出世间八正道。在色界初禅时，你就开始修持慈、悲、喜、舍，而当这四种无量心圆满成熟之时，最微细的嗔念也完全消失了。此时，你就证入了不来果的入道位。

证果位 当最后残留的感官贪欲永远消失之时，你就证入了不来果的证果位。